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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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虞念星發的這個視頻,開頭的時候，不止是讓粉絲，還有那些看熱鬧點進來的路人網友,都或多或少地心疼了一下。
不過很快，他們就發現，自己的這份心疼是多慮了，這孩子,看著根本就一點也沒受影響。
而且，似乎還挺快樂的——
要是不快樂的話，這孩子後邊哪裏能跳出這樣的舞來？
視頻裏的虞念星在跳的那些動作，怎麽說呢，倒不是因為有多醜,或是跳得多不專業,多不好看，而是,這特麽真的不是在跳大神嗎？
大家就算沒有真在現實生活裏看過跳大神，可是影視劇裏,或多或少都見過一兩眼。
這動作、這韻味，真的很神似啊！
但是還別說,虞念星這肢體的控制力,還真不是一般地好，就算是跳大神一樣的舞蹈，都讓他跳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與韻律的美感。
大家在一頭問號之後,忍不住又把這個視頻看了一遍。
怪，是真怪，但是也真的不難看。
粉絲和路人網友經過了最初的“暴擊”之後，便忍不住開始了愉快的哈哈哈。
這樣的樂子可不是天天能見著的。
【我崽可真會整活,我不行了，誰來救救我！明明我開始的時候是帶著一頭問號看的，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看著，嘴角就越來越往上，我現在笑得肚子痛怎麽辦！】
【小星星啊，阿姨中年追星，早上事情真的有點多，建議下次再發這麽搞笑的視頻前，先標註一下前方高能預警，我這突然笑噴了，還打翻了豆漿，又是擦桌子拖地，又是換衣服，上班都要遲到了！】
【媽呀，一早上跳大神，小星星你這腦子是怎麽想的？】
【跳大神怎麽了，跳大神也挺好的，反正總比隔壁那陰間氛圍強得多了，還辟邪！】
【上面說辟邪的，還真沒說錯，虞念星跳的這舞應該是儺舞，雖然看得出來他自己改過一些，但是我之前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，應該沒看錯。】
【哈哈哈哈我以後再也不擔心我們小星星年紀小，遇事會吃虧了，辟邪舞！哈哈哈，小星星的性格就不是那種能吃虧的。】
【作為北極星的老粉，我必須要說，這孩子像他爸，哈哈哈，那誰惹誰不好，想欺負人家孩子年紀小，剛入圈沒粉絲，我看他踢到鐵板最後這腳怎麽折！】
【大家都在說跳舞的事情，難道沒有人誇一誇孩子最開始的那段演技嗎？支持孩子去演戲，早晚也拿個影帝回來！】
……
本來戾氣挺重的一場罵架，因為虞念星的這一手，徹底跑偏了畫風。
粉絲們一個個熱鬧得跟過年了似的，哪裏還有半分的不愉快？
至於那些上躥下跳的小醜，誰要理會他們，壞事做多了，總會遭報應的。
虞念星挺滿意，自己家的粉絲，他自然要護著了。
至於說裝慘虐粉固粉，讓粉絲覺得“自己家哥哥只有自己”了，這種事情他不屑於幹。
喜歡他，和喜歡他們的人，只要快樂的喜歡就好了。
就算是什麽時候不喜歡了，那也沒有關系，每個人過好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。
熟悉的陌生人，說到底就也只是陌生人。
神清氣爽的虞念星去了片場。
北極星的其他幾個人，有人要寫歌，有人要處理公司的事情，有人要看劇本，反正每個人都有事情，就沒和虞念星一起去。
這讓虞念星出酒店門的時候，還有點疑惑，他家小叔叔們，這麽老遠跟著他過來，就是為了在酒店裏待著？都不跟著他一起？
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離開之後，他的小叔叔們確實忙了起來。
不過忙的事情和他們之前說的事情，還是有點出入。
到了片場，宋燚這邊已經開工了。
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，今天劇組的氣氛並不怎麽好。
這也沒辦法，同事裏出了個搞事情，這會兒還沒有被揪出來，誰能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，繼續說說笑笑上班工作。
而且這事情越搞越大，萬一傷到了人可怎麽辦？
等到拍完一場戲，工作人員上去補妝，整理道具，宋燚也喝個水，休息一下。
“忙完了？”
宋燚看到虞念星過來，笑著招了一下手，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。
虞念星沒多說，他那個視頻發出去，估計現在劇組的人，沒有幾個是沒看過的，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什麽。
“也沒有什麽好忙的，還是過來看看，多學習一下，畢竟我沒演過戲，要是演砸了，估計連我爸都得被拖出來挨罵，那我就真成不孝子了。”
宋燚一想也是，頓時面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大家看著虞念星這一夜爆紅，但是這才是開始呢，星二代不是那麽好當的。
正想要掏心掏肺地給幾句他這個圈內“老人”的建議忠告，拍攝現場的一角，突然一下變得鬧哄哄起來。
虞念星和他一起擡頭，已經有副導跑了過來。
“宋導，那個在劇組搞鬼的人抓到了！”
副導一臉興奮，就差把宋燚拖著就走。
宋燚立即站了起來，二話沒說，擡腿往人群匯集的地方去。
“是誰幹的，怎麽抓著的？”
他邊走邊問副導。
虞念星沒有別的事情，有熱鬧可看，他跟著也一起過去了。
被工作人員包裹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，劇組的一個演員，一眼感覺長得挺好看的。
不過演員藝人裏，長得真不好看的，還不多。
虞念星看了一眼，他記得，這好像是劇裏的男五？
戲份不多，就是個時常會出現在男主身邊的背景板似的人物。
看他樣子，也不是什麽性格格外外放的風雲人物，大家對他其實也沒有留下什麽特別深刻的印象。
這樣的人，在劇組搞事情，這是什麽目的呢？
不止虞念星看到他的時候有這份疑惑，劇組的其他人，包括宋燚也有差不多的不解。
常樺被人圍在中間，他站得筆直，表情沒有什麽變化，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被抓包了。
宋燚搞不懂這人是怎麽回事，更不理解他現在這過分冷靜的表現。
“常樺，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？”
常樺的視線落向他的臉，眼神終於有了波動，只是還是不張嘴。
見他不準備開口，宋燚是真的有點生氣了，聲音也提高了半分：“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？還是劇組裏的誰欺負你了，讓你有事不能說出來解決，一定要這麽做？”
其他人聽著，
不是點頭，也都在心裏默默讚同。
誰工作的時候沒遇到過點不如意，總不能大家都來扮鬼嚇人吧？
再說扮鬼這事，也不止是只嚇到了與他有仇的那個，一個劇組的人，被嚇到的人可不止一兩個。
這些人又有哪個對不起他了？
要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導演報警，證明了不是鬧鬼，而是有人搞鬼，今天常樺趁著沒有人的時候，又想要搞小動作，也不會有人註意到他的舉動反常，而正好一把抓到了他。
無論宋燚說什麽，常樺看似打定了主意，死活不開口。
宋燚也累了，他每天要操心各種事情已經夠煩了，既然常樺這事不想私下解決，那就把人交給警察，到時候說不說都由他自己。
而常樺在宋燚開口讓副導報警的時候，終於崩不住了。
“燚哥，你真要把我交給警察？”
他不止表情不敢置信，聲音裏也帶著十足的委屈。
虞念星聽著這臺詞，總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。
仔細打量了常樺兩眼，這人眼眶都紅了，如果要說這是演技的話，這人只當個男五，看來是有點屈才了。
同時虞念星也明白了，那點怪怪的是來自於哪裏。
把常樺的臺詞一換，那不就完全可以換成“皇上，你真的要把臣妾打入冷宮”？
不止是虞念星嗅到了“奸//情”的味道，這些在娛樂圈裏待得更久，知曉更多八卦的劇組工作人員，一個個的靈敏度比虞念星可更高。
“幹什麽，幹什麽，一個個這麽看著我是要幹什麽！”
宋燚自然也感覺到了那話的味兒不對，再加上其他人都偷偷打量他神色，他立即就更不高興了。
這一個個的，弄得他好像把人怎麽樣了一樣！
“有事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，別來這套陰陽怪氣，意有所指，你裝鬼嚇人還有什麽苦衷不能說出口了？還是我哪裏對不起你了，你現在就說清楚。”
大概是看宋燚板起了臉，真生氣了，也大概是真怕自己被送去警局，常樺支支吾吾開口。
“燚哥，我沒想幹什麽，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。”
虞念星：？？？
宋燚和在場的其他人：？？？
這特麽是三歲半的小孩子嗎，不知道玩笑應該怎麽開嗎？
大家的表情同是一言難盡，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人是真傻，還是假傻。
這找的借口也太離譜了。
旁邊圍著的人有點多，宋燚再這麽讓常樺說下去，他的電影還沒出別的新聞，先被他給抹黑了。
演員腦子不正常啥的……
拍攝的地方有空的房間可以用，宋燚示意對方和副導和他一起過去。
大概是記著虞念星大師的身份，讓宋燚能夠更安心，他硬是拖著虞念星一起。
虞念星……就當是去聽八卦了。
進到了房間裏，人少了，果然常樺的話就多了。
宋燚和虞念星是後進去的，宋燚在前，虞念星在後，他腳還沒跨進門，就聽到常樺在那裏委屈。
“燚哥，我喜歡你，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呢？”
Wuuuuu~
果然宋導這爛桃花的威力挺大。
不僅前任、現任，能搞事，就連愛慕者，也不是個善茬。
虞念星現場吃瓜呢，宋燚的臉現在已經不是青，而是都要發黑了。
“你喜歡我？就是裝鬼嚇人，弄得人心慌慌，拖延劇組的拍攝進度？你知不知道，劇組每分鐘的開銷是多少？”
他一個還沒有名氣的小導演，哪裏有那麽多的錢給他燒？知不知道他現在手頭的每一分錢，都是他辛苦拉來的投資，只要他這一次搞砸了，就可能再也沒有下一次了！
常樺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宋燚，眼神也越來越偏執。
“那又怎麽樣？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，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，但是得到了我的心，卻又視如敝屣，你就是玩弄感情，渣男！”
噗。
虞念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，這怎麽比他看的狗血電視劇還要腦殘啊。
別說當事人了，就是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出來了，宋燚對常樺那是真不熟。
肉眼可見那種。
宋燚也是目瞪口呆，一向算得上能言善道的他，竟然也有了被人拿話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。
不是無法反駁，而是離譜得他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反駁起。
同為旁邊者的副導，兩只眼睛在兩個當事人身上瘋狂地來回切換。
“宋導啊，你們，你們談過啊？”
他怎麽不知道啊？
都在一個組裏，雖然他也不是什麽事都知道，但是他這樣的百事通，不至於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察覺吧？
“談個屁啊！誰和他談過，我和他都不熟，才說過幾句話！”
宋燚潔癖，臟話對於他來說也是“臟”，就算是工作的時候，火氣上來了，他一般也不會爆粗口。
可見他是真的忍不了了。
見他激動，常樺也激動了起來。
“明明是你有意勾引我，不然的話，你為什麽自親點名讓我進組演男五？還時不時地鼓勵我，安慰我，讓我認真演戲，說你很看好我？”
宋燚的表情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，他看著常樺的表情，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。
副導的下巴看著像是快要因為驚訝掉下來了。
“那個，這個組的演員，大部分都是宋導自己找的，你看看一個客串的角色，宋導還特地找了小虞弟弟呢？再說，宋導讓你認真演戲、看好你什麽的，這不是他每天在片場都會說的話嗎？他口頭禪啊，對誰都說，你都在組裏待多久了，不知道？”
虞念星吃著瓜沒防著還被點了個名，果然常樺一眼就看向了他，那眼神裏飛著刀片。
這位副導您可真會說話。
虞念星眼神坦蕩地回視對方，他和宋燚可沒有什麽關系，這人要是“發病”，把他也當成假想敵，那他可不會客氣。
常樺被他的視線一撞，反而楞了一下，那刀片眼神也變成了疑惑，又轉而化為了一點探究。
宋燚的忍耐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，他也沒再看向常樺，轉頭對副導說：“既然人抓到了，那就交給警察處理吧，這幾天劇組已經拖了不少進度，早點處理好，早點繼續開工。”
說著，轉身就走，那意思是再也不要理會常樺這人了。
這個結果，大概比仇恨，更讓常樺接受不了。
他立即跟了上來，叫著宋燚的名字，還要說什麽，但是副導也是個有眼色的，跟著就是一把將人給拉住了。
甚至扯著嗓子喊了一聲，立即從外面跑進來幾個工作人員，幫著他一起按人。
虞念星和宋燚走出門，掃了一眼，外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的人，除了被叫進去的那幾個，其他人立即都四散開了。
這八卦，大概不用多久，整個劇組都該傳遍了。
宋燚這個當事人，反而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似的，開始指揮起了現場，準備繼續拍戲。
借著一陣忙碌，宋燚的情緒恢覆了過來，一看虞念星正盯著他，像是在研究什麽有趣的玩意兒似的，忍不住無奈。
“星哥，我這爛桃花，你不然也幫忙想想辦法？這一個兩個是解決了，以後要再冒出來可怎麽辦？”
昨天晚上，他還格外高興，虞念星幫他解決了一個跟著他的鬼，但是今天又來一個比鬼還可怕的！
更可氣的是，他根本什麽事情也沒做，這純純是無緣無故倒大黴。
虞念得聞言，又看了一眼他的臉……嗯，這人吧，不止有爛桃花，還是桃花開滿樹的美景，要想辦法解決的話……
“宋導，你喜歡梨花嗎？”
宋燚一臉懵：“……蛤？”
虞念星輕咳了一聲，說：“我見過的最沒有桃花運的人，就是吳導……”
那位渾身上下寫著潦草二字的男人，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，都對他產生不了什麽愛情上的聯系，宋燚要想擋點爛桃花，完全可以在形象上多和對方學學。
一想起吳大風的潦草勁，再看宋燚的潔癖精致，明明同樣都是導演，每天起早貪黑，休息也沒個規律，但這人就仿佛跟個藝人似的，渾身上下寫著光鮮亮麗。
而且單看他五官的話，也沒有長得特別驚艷，但是他那氣質，斯文中帶著點破碎感，對於某些人來說，應該特別有吸引力。
宋燚被虞念星的眼神看得心中有點發毛，難道他的爛桃花威力真那麽強？
但是吳大風……宋燚一想對方那長相，真不是他喜歡的那個類型。
只是，想想跟著自己的鬼，又想想身邊隱藏的變態，還有雖然沒有分手，但是正在和他冷戰，說要分手的現任。
宋燚一咬牙，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定，狠狠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！”
虞念星的話還沒說完呢，他就是一個出神，再回過神來，就只能看到宋燚匆匆離去的背影。
他，知道什麽了？
常樺被交給了警察，他的戲份自然也是沒了，需要另外找演員補上。
而他之前拍的那些戲份，也需要重拍，作為男主旁邊的背景板，這角色臺詞不多，但是戲份也不算太少，這一補拍，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男主。
男主簡文澤是個新人，從電影學院畢業五年，仍是無人認識的那種新。
他脾氣倒好，雖然也無奈，但是苦笑幾聲，長嘆了幾口氣之後，繼續認命地拍。
虞念星與簡文澤互相不認識，才在劇組見了幾面，也算不上熟悉。
簡文澤看著是個與認識的人話不少，但是不熟的人又顯得很社恐的人，虞念星看他那垂著頭的樣子，實在是有點可憐。
像那種大型犬受了委屈似的。
虞念星想起了，他小一些的時候，在山上養過的一只大狗，那是他師兄從山腳下撿回來的流浪狗。
一直養了十幾年，大狗老死離開，從那以後他就沒有養過貓狗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簡文澤，突然把他的這份記憶給重新喚醒了。
“簡老師，我們加個微信吧，你不忙的時候，我想請你教我一下演戲的事情。”
虞念星走過去，笑瞇瞇地說道。
簡文澤雖然之前不認識虞念星，但是他看新聞，知道這一位和他不一樣，是娛樂圈新人沒錯，但是身上的流量可不小。
雖然不知道對方過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麽，他可是知道北極星有個許斐，對方要想請教演戲的事情，沒必要舍近求遠，不過因為不熟，他也開不了那個口去問，更開不了口拒絕，只是默默拿出手機互加了好友。
“可別叫我簡老師，當不起這個稱呼，我比你大幾歲，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虞念星像是完全沒有看出他滿肚子的疑惑，依舊笑著。
“好啊，簡哥……沒想到要換男五，好多戲都要重拍，簡哥你挺辛苦啊，不過我看你演技這麽好，遲早能大火。”
簡文澤懂了，對方就是找著機會來安慰他的。
“謝謝你吉言啊。”
和虞念星隨口聊了兩句有的沒的，簡文澤發現自己的心情突然變得好多了。
工作不順，那是工作不順，他都不順了好幾年了，現在這樣也不算怎麽樣，能遇到個善良美好的人，怎麽也是件好事。
人間還是美好的，人間值得。
好好努力工作！
簡文澤在心裏給自己打氣，手機又響了一聲，他看了一眼，是好朋友邱愷發過來的消息。
【今天拍得還順利嗎？你們劇組鬧的鬼抓到了沒有？】
【我剛聽人說有個很厲害的大師，要不要我替你去問問？】
邱愷是簡文澤一個學校的學弟，比他低了一屆，但是人家那命和他不一樣，畢業第一部戲就大火了，簽的又是大公司，直接資源起飛，現在多少也是個身具流量的當紅男藝人。
不過兩人上學那會兒就認識，關系一直可以。
【大師就不用了，鬧的那鬼剛被抓了，等會兒我下了戲和你細說，可奇葩了。】
簡文澤回了消息，耳朵裏聽到說要準備開拍了，立即把手機給收了起來。
宋燚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旁。
簡文澤：“……宋導？”
宋燚清了一下嗓子，說：“你們剛才聊什麽呢？看著聊得挺開心的，以前認識？”
簡文澤茫然了一下，才知道說的誰。
“沒呢，小虞弟弟人善良，大概看我戲份要重拍，過來安慰了我兩句……他開口就誇我演技好，遲早會大火，要不是天天聽宋導你的口頭禪，我都要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他說你遲早會大火？”
宋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目光灼灼地盯著人。
簡文澤進組之後沒多久就聽說過宋導的八卦，說他喜歡談工作戀愛，最喜歡對窩邊草下手，他們劇組的某位男演員之所以能進組，就是被潛規則之後的產物。
雖然現在他知道了，那個男演員就是常樺，他聽到的八卦應該也有水分，但被這麽盯著，還是覺得怪怪的。
有些先入為主的印象，真的很難扭轉。
簡文澤往旁邊退了半步，防備，點頭。
宋燚卻是一下子笑開了。
好，真好啊，如果簡文澤註定會大火，那他這個作品，豈不是也跟著沾光了。
出了常樺這個事情，說不定也是個好事，這種人遲早要出事，現在就把人從他的劇組裏丟了出去，省了後期被帶累，這絕對是好事情。
劇組的工作人員本來還擔心要承受導演的怒火，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時間導演一點要生氣發火的意思都沒有。
反而看著像是心情還挺好。
但這怎麽可能呢，明明很多場戲都要重拍，錢都浪費了……導演這是被氣瘋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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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念星發的這個視頻,開頭的時候，不止是讓粉絲，還有那些看熱鬧點進來的路人網友,都或多或少地心疼了一下。
不過很快，他們就發現，自己的這份心疼是多慮了，這孩子,看著根本就一點也沒受影響。
而且，似乎還挺快樂的——
要是不快樂的話，這孩子後邊哪裏能跳出這樣的舞來？
視頻裏的虞念星在跳的那些動作，怎麽說呢，倒不是因為有多醜,或是跳得多不專業,多不好看，而是,這特麽真的不是在跳大神嗎？
大家就算沒有真在現實生活裏看過跳大神，可是影視劇裏,或多或少都見過一兩眼。
這動作、這韻味，真的很神似啊！
但是還別說,虞念星這肢體的控制力,還真不是一般地好，就算是跳大神一樣的舞蹈，都讓他跳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與韻律的美感。
大家在一頭問號之後,忍不住又把這個視頻看了一遍。
怪，是真怪，但是也真的不難看。
粉絲和路人網友經過了最初的“暴擊”之後，便忍不住開始了愉快的哈哈哈。
這樣的樂子可不是天天能見著的。
【我崽可真會整活,我不行了，誰來救救我！明明我開始的時候是帶著一頭問號看的，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看著，嘴角就越來越往上，我現在笑得肚子痛怎麽辦！】
【小星星啊，阿姨中年追星，早上事情真的有點多，建議下次再發這麽搞笑的視頻前，先標註一下前方高能預警，我這突然笑噴了，還打翻了豆漿，又是擦桌子拖地，又是換衣服，上班都要遲到了！】
【媽呀，一早上跳大神，小星星你這腦子是怎麽想的？】
【跳大神怎麽了，跳大神也挺好的，反正總比隔壁那陰間氛圍強得多了，還辟邪！】
【上面說辟邪的，還真沒說錯，虞念星跳的這舞應該是儺舞，雖然看得出來他自己改過一些，但是我之前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，應該沒看錯。】
【哈哈哈哈我以後再也不擔心我們小星星年紀小，遇事會吃虧了，辟邪舞！哈哈哈，小星星的性格就不是那種能吃虧的。】
【作為北極星的老粉，我必須要說，這孩子像他爸，哈哈哈，那誰惹誰不好，想欺負人家孩子年紀小，剛入圈沒粉絲，我看他踢到鐵板最後這腳怎麽折！】
【大家都在說跳舞的事情，難道沒有人誇一誇孩子最開始的那段演技嗎？支持孩子去演戲，早晚也拿個影帝回來！】
……
本來戾氣挺重的一場罵架，因為虞念星的這一手，徹底跑偏了畫風。
粉絲們一個個熱鬧得跟過年了似的，哪裏還有半分的不愉快？
至於那些上躥下跳的小醜，誰要理會他們，壞事做多了，總會遭報應的。
虞念星挺滿意，自己家的粉絲，他自然要護著了。
至於說裝慘虐粉固粉，讓粉絲覺得“自己家哥哥只有自己”了，這種事情他不屑於幹。
喜歡他，和喜歡他們的人，只要快樂的喜歡就好了。
就算是什麽時候不喜歡了，那也沒有關系，每個人過好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。
熟悉的陌生人，說到底就也只是陌生人。
神清氣爽的虞念星去了片場。
北極星的其他幾個人，有人要寫歌，有人要處理公司的事情，有人要看劇本，反正每個人都有事情，就沒和虞念星一起去。
這讓虞念星出酒店門的時候，還有點疑惑，他家小叔叔們，這麽老遠跟著他過來，就是為了在酒店裏待著？都不跟著他一起？
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離開之後，他的小叔叔們確實忙了起來。
不過忙的事情和他們之前說的事情，還是有點出入。
到了片場，宋燚這邊已經開工了。
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，今天劇組的氣氛並不怎麽好。
這也沒辦法，同事裏出了個搞事情，這會兒還沒有被揪出來，誰能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，繼續說說笑笑上班工作。
而且這事情越搞越大，萬一傷到了人可怎麽辦？
等到拍完一場戲，工作人員上去補妝，整理道具，宋燚也喝個水，休息一下。
“忙完了？”
宋燚看到虞念星過來，笑著招了一下手，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。
虞念星沒多說，他那個視頻發出去，估計現在劇組的人，沒有幾個是沒看過的，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什麽。
“也沒有什麽好忙的，還是過來看看，多學習一下，畢竟我沒演過戲，要是演砸了，估計連我爸都得被拖出來挨罵，那我就真成不孝子了。”
宋燚一想也是，頓時面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大家看著虞念星這一夜爆紅，但是這才是開始呢，星二代不是那麽好當的。
正想要掏心掏肺地給幾句他這個圈內“老人”的建議忠告，拍攝現場的一角，突然一下變得鬧哄哄起來。
虞念星和他一起擡頭，已經有副導跑了過來。
“宋導，那個在劇組搞鬼的人抓到了！”
副導一臉興奮，就差把宋燚拖著就走。
宋燚立即站了起來，二話沒說，擡腿往人群匯集的地方去。
“是誰幹的，怎麽抓著的？”
他邊走邊問副導。
虞念星沒有別的事情，有熱鬧可看，他跟著也一起過去了。
被工作人員包裹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，劇組的一個演員，一眼感覺長得挺好看的。
不過演員藝人裏，長得真不好看的，還不多。
虞念星看了一眼，他記得，這好像是劇裏的男五？
戲份不多，就是個時常會出現在男主身邊的背景板似的人物。
看他樣子，也不是什麽性格格外外放的風雲人物，大家對他其實也沒有留下什麽特別深刻的印象。
這樣的人，在劇組搞事情，這是什麽目的呢？
不止虞念星看到他的時候有這份疑惑，劇組的其他人，包括宋燚也有差不多的不解。
常樺被人圍在中間，他站得筆直，表情沒有什麽變化，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自己被抓包了。
宋燚搞不懂這人是怎麽回事，更不理解他現在這過分冷靜的表現。
“常樺，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？”
常樺的視線落向他的臉，眼神終於有了波動，只是還是不張嘴。
見他不準備開口，宋燚是真的有點生氣了，聲音也提高了半分：“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？還是劇組裏的誰欺負你了，讓你有事不能說出來解決，一定要這麽做？”
其他人聽著，
不是點頭，也都在心裏默默讚同。
誰工作的時候沒遇到過點不如意，總不能大家都來扮鬼嚇人吧？
再說扮鬼這事，也不止是只嚇到了與他有仇的那個，一個劇組的人，被嚇到的人可不止一兩個。
這些人又有哪個對不起他了？
要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導演報警，證明了不是鬧鬼，而是有人搞鬼，今天常樺趁著沒有人的時候，又想要搞小動作，也不會有人註意到他的舉動反常，而正好一把抓到了他。
無論宋燚說什麽，常樺看似打定了主意，死活不開口。
宋燚也累了，他每天要操心各種事情已經夠煩了，既然常樺這事不想私下解決，那就把人交給警察，到時候說不說都由他自己。
而常樺在宋燚開口讓副導報警的時候，終於崩不住了。
“燚哥，你真要把我交給警察？”
他不止表情不敢置信，聲音裏也帶著十足的委屈。
虞念星聽著這臺詞，總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。
仔細打量了常樺兩眼，這人眼眶都紅了，如果要說這是演技的話，這人只當個男五，看來是有點屈才了。
同時虞念星也明白了，那點怪怪的是來自於哪裏。
把常樺的臺詞一換，那不就完全可以換成“皇上，你真的要把臣妾打入冷宮”？
不止是虞念星嗅到了“奸//情”的味道，這些在娛樂圈裏待得更久，知曉更多八卦的劇組工作人員，一個個的靈敏度比虞念星可更高。
“幹什麽，幹什麽，一個個這麽看著我是要幹什麽！”
宋燚自然也感覺到了那話的味兒不對，再加上其他人都偷偷打量他神色，他立即就更不高興了。
這一個個的，弄得他好像把人怎麽樣了一樣！
“有事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，別來這套陰陽怪氣，意有所指，你裝鬼嚇人還有什麽苦衷不能說出口了？還是我哪裏對不起你了，你現在就說清楚。”
大概是看宋燚板起了臉，真生氣了，也大概是真怕自己被送去警局，常樺支支吾吾開口。
“燚哥，我沒想幹什麽，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。”
虞念星：？？？
宋燚和在場的其他人：？？？
這特麽是三歲半的小孩子嗎，不知道玩笑應該怎麽開嗎？
大家的表情同是一言難盡，一時之間不知道這人是真傻，還是假傻。
這找的借口也太離譜了。
旁邊圍著的人有點多，宋燚再這麽讓常樺說下去，他的電影還沒出別的新聞，先被他給抹黑了。
演員腦子不正常啥的……
拍攝的地方有空的房間可以用，宋燚示意對方和副導和他一起過去。
大概是記著虞念星大師的身份，讓宋燚能夠更安心，他硬是拖著虞念星一起。
虞念星……就當是去聽八卦了。
進到了房間裏，人少了，果然常樺的話就多了。
宋燚和虞念星是後進去的，宋燚在前，虞念星在後，他腳還沒跨進門，就聽到常樺在那裏委屈。
“燚哥，我喜歡你，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呢？”
Wuuuuu~
果然宋導這爛桃花的威力挺大。
不僅前任、現任，能搞事，就連愛慕者，也不是個善茬。
虞念星現場吃瓜呢，宋燚的臉現在已經不是青，而是都要發黑了。
“你喜歡我？就是裝鬼嚇人，弄得人心慌慌，拖延劇組的拍攝進度？你知不知道，劇組每分鐘的開銷是多少？”
他一個還沒有名氣的小導演，哪裏有那麽多的錢給他燒？知不知道他現在手頭的每一分錢，都是他辛苦拉來的投資，只要他這一次搞砸了，就可能再也沒有下一次了！
常樺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宋燚，眼神也越來越偏執。
“那又怎麽樣？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，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，但是得到了我的心，卻又視如敝屣，你就是玩弄感情，渣男！”
噗。
虞念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，這怎麽比他看的狗血電視劇還要腦殘啊。
別說當事人了，就是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出來了，宋燚對常樺那是真不熟。
肉眼可見那種。
宋燚也是目瞪口呆，一向算得上能言善道的他，竟然也有了被人拿話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。
不是無法反駁，而是離譜得他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反駁起。
同為旁邊者的副導，兩只眼睛在兩個當事人身上瘋狂地來回切換。
“宋導啊，你們，你們談過啊？”
他怎麽不知道啊？
都在一個組裏，雖然他也不是什麽事都知道，但是他這樣的百事通，不至於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察覺吧？
“談個屁啊！誰和他談過，我和他都不熟，才說過幾句話！”
宋燚潔癖，臟話對於他來說也是“臟”，就算是工作的時候，火氣上來了，他一般也不會爆粗口。
可見他是真的忍不了了。
見他激動，常樺也激動了起來。
“明明是你有意勾引我，不然的話，你為什麽自親點名讓我進組演男五？還時不時地鼓勵我，安慰我，讓我認真演戲，說你很看好我？”
宋燚的表情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，他看著常樺的表情，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。
副導的下巴看著像是快要因為驚訝掉下來了。
“那個，這個組的演員，大部分都是宋導自己找的，你看看一個客串的角色，宋導還特地找了小虞弟弟呢？再說，宋導讓你認真演戲、看好你什麽的，這不是他每天在片場都會說的話嗎？他口頭禪啊，對誰都說，你都在組裏待多久了，不知道？”
虞念星吃著瓜沒防著還被點了個名，果然常樺一眼就看向了他，那眼神裏飛著刀片。
這位副導您可真會說話。
虞念星眼神坦蕩地回視對方，他和宋燚可沒有什麽關系，這人要是“發病”，把他也當成假想敵，那他可不會客氣。
常樺被他的視線一撞，反而楞了一下，那刀片眼神也變成了疑惑，又轉而化為了一點探究。
宋燚的忍耐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，他也沒再看向常樺，轉頭對副導說：“既然人抓到了，那就交給警察處理吧，這幾天劇組已經拖了不少進度，早點處理好，早點繼續開工。”
說著，轉身就走，那意思是再也不要理會常樺這人了。
這個結果，大概比仇恨，更讓常樺接受不了。
他立即跟了上來，叫著宋燚的名字，還要說什麽，但是副導也是個有眼色的，跟著就是一把將人給拉住了。
甚至扯著嗓子喊了一聲，立即從外面跑進來幾個工作人員，幫著他一起按人。
虞念星和宋燚走出門，掃了一眼，外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的人，除了被叫進去的那幾個，其他人立即都四散開了。
這八卦，大概不用多久，整個劇組都該傳遍了。
宋燚這個當事人，反而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似的，開始指揮起了現場，準備繼續拍戲。
借著一陣忙碌，宋燚的情緒恢覆了過來，一看虞念星正盯著他，像是在研究什麽有趣的玩意兒似的，忍不住無奈。
“星哥，我這爛桃花，你不然也幫忙想想辦法？這一個兩個是解決了，以後要再冒出來可怎麽辦？”
昨天晚上，他還格外高興，虞念星幫他解決了一個跟著他的鬼，但是今天又來一個比鬼還可怕的！
更可氣的是，他根本什麽事情也沒做，這純純是無緣無故倒大黴。
虞念得聞言，又看了一眼他的臉……嗯，這人吧，不止有爛桃花，還是桃花開滿樹的美景，要想辦法解決的話……
“宋導，你喜歡梨花嗎？”
宋燚一臉懵：“……蛤？”
虞念星輕咳了一聲，說：“我見過的最沒有桃花運的人，就是吳導……”
那位渾身上下寫著潦草二字的男人，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，都對他產生不了什麽愛情上的聯系，宋燚要想擋點爛桃花，完全可以在形象上多和對方學學。
一想起吳大風的潦草勁，再看宋燚的潔癖精致，明明同樣都是導演，每天起早貪黑，休息也沒個規律，但這人就仿佛跟個藝人似的，渾身上下寫著光鮮亮麗。
而且單看他五官的話，也沒有長得特別驚艷，但是他那氣質，斯文中帶著點破碎感，對於某些人來說，應該特別有吸引力。
宋燚被虞念星的眼神看得心中有點發毛，難道他的爛桃花威力真那麽強？
但是吳大風……宋燚一想對方那長相，真不是他喜歡的那個類型。
只是，想想跟著自己的鬼，又想想身邊隱藏的變態，還有雖然沒有分手，但是正在和他冷戰，說要分手的現任。
宋燚一咬牙，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定，狠狠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！”
虞念星的話還沒說完呢，他就是一個出神，再回過神來，就只能看到宋燚匆匆離去的背影。
他，知道什麽了？
常樺被交給了警察，他的戲份自然也是沒了，需要另外找演員補上。
而他之前拍的那些戲份，也需要重拍，作為男主旁邊的背景板，這角色臺詞不多，但是戲份也不算太少，這一補拍，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男主。
男主簡文澤是個新人，從電影學院畢業五年，仍是無人認識的那種新。
他脾氣倒好，雖然也無奈，但是苦笑幾聲，長嘆了幾口氣之後，繼續認命地拍。
虞念星與簡文澤互相不認識，才在劇組見了幾面，也算不上熟悉。
簡文澤看著是個與認識的人話不少，但是不熟的人又顯得很社恐的人，虞念星看他那垂著頭的樣子，實在是有點可憐。
像那種大型犬受了委屈似的。
虞念星想起了，他小一些的時候，在山上養過的一只大狗，那是他師兄從山腳下撿回來的流浪狗。
一直養了十幾年，大狗老死離開，從那以後他就沒有養過貓狗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簡文澤，突然把他的這份記憶給重新喚醒了。
“簡老師，我們加個微信吧，你不忙的時候，我想請你教我一下演戲的事情。”
虞念星走過去，笑瞇瞇地說道。
簡文澤雖然之前不認識虞念星，但是他看新聞，知道這一位和他不一樣，是娛樂圈新人沒錯，但是身上的流量可不小。
雖然不知道對方過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麽，他可是知道北極星有個許斐，對方要想請教演戲的事情，沒必要舍近求遠，不過因為不熟，他也開不了那個口去問，更開不了口拒絕，只是默默拿出手機互加了好友。
“可別叫我簡老師，當不起這個稱呼，我比你大幾歲，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虞念星像是完全沒有看出他滿肚子的疑惑，依舊笑著。
“好啊，簡哥……沒想到要換男五，好多戲都要重拍，簡哥你挺辛苦啊，不過我看你演技這麽好，遲早能大火。”
簡文澤懂了，對方就是找著機會來安慰他的。
“謝謝你吉言啊。”
和虞念星隨口聊了兩句有的沒的，簡文澤發現自己的心情突然變得好多了。
工作不順，那是工作不順，他都不順了好幾年了，現在這樣也不算怎麽樣，能遇到個善良美好的人，怎麽也是件好事。
人間還是美好的，人間值得。
好好努力工作！
簡文澤在心裏給自己打氣，手機又響了一聲，他看了一眼，是好朋友邱愷發過來的消息。
【今天拍得還順利嗎？你們劇組鬧的鬼抓到了沒有？】
【我剛聽人說有個很厲害的大師，要不要我替你去問問？】
邱愷是簡文澤一個學校的學弟，比他低了一屆，但是人家那命和他不一樣，畢業第一部戲就大火了，簽的又是大公司，直接資源起飛，現在多少也是個身具流量的當紅男藝人。
不過兩人上學那會兒就認識，關系一直可以。
【大師就不用了，鬧的那鬼剛被抓了，等會兒我下了戲和你細說，可奇葩了。】
簡文澤回了消息，耳朵裏聽到說要準備開拍了，立即把手機給收了起來。
宋燚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旁。
簡文澤：“……宋導？”
宋燚清了一下嗓子，說：“你們剛才聊什麽呢？看著聊得挺開心的，以前認識？”
簡文澤茫然了一下，才知道說的誰。
“沒呢，小虞弟弟人善良，大概看我戲份要重拍，過來安慰了我兩句……他開口就誇我演技好，遲早會大火，要不是天天聽宋導你的口頭禪，我都要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他說你遲早會大火？”
宋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目光灼灼地盯著人。
簡文澤進組之後沒多久就聽說過宋導的八卦，說他喜歡談工作戀愛，最喜歡對窩邊草下手，他們劇組的某位男演員之所以能進組，就是被潛規則之後的產物。
雖然現在他知道了，那個男演員就是常樺，他聽到的八卦應該也有水分，但被這麽盯著，還是覺得怪怪的。
有些先入為主的印象，真的很難扭轉。
簡文澤往旁邊退了半步，防備，點頭。
宋燚卻是一下子笑開了。
好，真好啊，如果簡文澤註定會大火，那他這個作品，豈不是也跟著沾光了。
出了常樺這個事情，說不定也是個好事，這種人遲早要出事，現在就把人從他的劇組裏丟了出去，省了後期被帶累，這絕對是好事情。
劇組的工作人員本來還擔心要承受導演的怒火，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時間導演一點要生氣發火的意思都沒有。
反而看著像是心情還挺好。
但這怎麽可能呢，明明很多場戲都要重拍，錢都浪費了……導演這是被氣瘋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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